他看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小默，你再说一遍......里面的，真的是秀兰？”
“是！” 我用力点头，指着苏清浅和顾城，“昨天妈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我还没来得及跟苏清浅说，就被他们俩放狗咬死了，爸，你看妈......你快看看妈啊！”
岳父顺着我的手指看向病床，那团血肉模糊的身影上，还能看到岳母早上穿的浅紫色病号服。
那是他特意让护士找的，说岳母喜欢紫色。
他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差点晕过去，我和赶来的护士赶紧扶住他。
“畜生！你这个畜生！”
缓过劲来，岳父指着苏清浅，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恨意。
“那是你亲妈！是生你养你、为你操碎了心的亲妈！”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放狗咬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苏清浅被骂得浑身发抖，她连连后退，眼神里满是慌乱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里面的不是妈！是阿城找的道具！是假人！”
“张默，是你骗我对不对？你故意把假人弄成这样，想让我愧疚？”
“骗你？”我气得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苏清浅，你自己去看！你去看啊！那到底是你妈，还是你嘴里的道具！”
苏清浅被我吼得一怔，她下意识地看向病床，目光落在那只带血的玉镯上。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冲过去，对着门口的保安大喊：
“把狗牵走！快把狗牵走！”
保安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听到命令，赶紧拉着两条还在流涎水的狼狗往外跑。
苏清浅跌跌撞撞地扑到病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那只玉镯。
可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玉面，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瞬间，她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泪疯狂地砸在地上：
“妈......妈！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啊......”
“你现在知道是她了？”
岳父走过去，看着瘫在地上的苏清浅，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突然，他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扇在苏清浅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苏清浅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岳父：“爸......”
“别叫我爸！” 岳父的声音里满是失望，“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害死你妈，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都别想原谅自己！”
苏清浅捂着脸哭，哭声里满是崩溃和悔恨：
“我不是故意的......爸，我真的不知道......阿城跟我说，那是假人，是用来吓唬张默的...... 我以为...... 我以为只是道具啊......”
说着，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迸发出怨毒的光，死死盯着站在角落里的顾城：
“顾城！你给我过来！你跟我说清楚！”
“你不是说那是道具吗？！为什么会是我妈？！你骗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城被她吼得浑身一哆嗦，他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他看着苏清浅，又看着岳父愤怒的眼神，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我......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里面是张默的亲妈......”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张默，谁让他总针对我，还批评我把狗带进医院......”
“我想着，把狗锁进去吓吓他妈妈，让他服软，没想到......没想到那是你的亲妈啊......”
他越说越慌，最后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清浅，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你妈，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相信我......你跟叔叔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的......”
岳父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有些不听使唤，却还是稳稳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不是故意的，就能让秀兰活过来？你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你做的恶？顾城，你和苏清浅，都等着坐牢吧！”
顾城听到“坐牢” 两个字，身体猛地一软，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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