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竟然是一块墓碑特写！
赵羽舒大脑忽然一白。
再看，那墓志铭上清凌凌写着——
【世界上最爱羽羽的顾铭川长眠于此，享年28岁，生于1995年8月13日，卒于2023年1月1日。】
那一瞬间，赵羽舒的意识几乎要溃散了，耳畔响起多年前的声音。
“顾铭川，你爱我吗？有多爱？”
顾铭川笑着捏捏她的脸，说：“等我死了就在墓碑上刻最爱羽羽的顾铭川，怎么样？这能证明我对你的忠心了吧，下去了也不会有女鬼找我。”
她又问：“可为什么不是最爱赵羽舒的顾铭川。”
他忽然就止住了笑意，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我要是英年早逝，刻你的名字你还要怎么嫁人？”
坐在后排上时，握着手机不自觉将墓碑的照片打开。
不自觉，呼吸越来越沉重，空气陡然变得稀薄。
赵羽舒手指发着颤，僵在手机屏幕上。
她把照片放大，忽然呼吸瞬间一滞。
照片一角，那模糊的墓碑上的遗照看不见脸，但却能看见脖子。
那脖子上的项链是她送给顾铭川的！4
上面还刻着顾铭川和她的名字，她不会认错。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人好像就一脚踏进一个残缺的梦境，这五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如洪泄般，再次朝她涌来……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她缓了好久，才打电话给那女孩。
“他……顾铭川……他怎么死的……”
女孩冷着声音说。
“生病去世的。”
“我和他只是书友的关系，是在你第一本签售会认识的。他就是因为生病迫不得已离开了你。”
“他说他不想耽误你。”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他了……”
女孩见她沉默，又道：“抱歉，如果连你都忘了他，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记得他……”
屏幕上倒映出赵羽舒惨白的脸。
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屏幕上，赵羽舒喉间一阵堵涌，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是生病去世的，不想耽误她……
这些话就想钝刀割肉般，紧紧绞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赵羽舒紧紧掐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在开口那瞬，还是瞬间哽了声：“什么……病。”
“好像是骨癌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骨癌。
所以，这就是顾铭川当初非要和她分手的原因吗？
赵羽舒握着手机，只觉得五感顿失，不知电话那端是何时挂断的电话，耳畔只能听见一阵一阵的电流声。
缓了好久，她才拨通依依的电话。
“你知道吗？顾铭川死了，是骨癌。”
所以他没有喜欢过温宁宁，从来都没有。
她在心里想。
所以依依，这五年我到底做了什么？就因为他一句言不由衷逼我走的话，我就真的走了，我让他一个人被病痛生生折磨了三年……
他走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啊，他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很久，依依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死了？”
下大雨了，车窗升起一层层的雾。
赵羽舒怔看着窗外，哑声道：“依依，我感觉和他分开的这五年是我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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