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羽有个女兄弟。
他们关系好到同睡一张床,同吃一碗饭。
直到母亲下葬那天,他都在陪女兄弟通宵打游戏。
阮绵意知道,这段长达五年的婚姻关系,保不住了。
……

从殡仪馆出来,阮绵意回了半山别墅。
凌晨一点,谢辰羽还没回家,屋子里到处是清冷的气息。
鱼缸里十条比目鱼已经死了五条,就连剩下的五条也奄奄一息。
阮绵意将死掉的鱼从鱼缸里捞出来埋到后院花坛,又给剩下的比目鱼换水喂食。
玄关传来一阵脚步声。
穿着蓝色古巴领衬衫的谢辰羽走过来,他见阮绵意站在鱼缸前发呆,不由得问。
“阿意,这几天你在医院照顾你妈,她的病怎么样了?”
听着他的话,阮绵意眼底一片死寂。
她去医院照顾阮母,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这些天,阮母从病倒去医院,到进ICU抢救,再到殡仪馆。
阮绵意给谢辰羽打了无数个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她一个人去医院开死亡证明、一个人去照相馆打印遗照,一个人将母亲送到殡仪馆。
阮绵意亲眼看着她被大火焚化,又一个人捧着她的骨灰盒下葬。
母亲从生到死的最后旅途,她一个人走完了全程。
想到这五天的种种,阮绵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头问他。
“这五天你又在做什么?”
闻言,谢辰羽眼神闪烁。
“这段时间秋思打电竞比赛,我在给她做陪练,今天才回来。”
容秋思是个业余电竞玩家。
她性子大大咧咧,一直跟谢辰羽称兄道弟。
谢辰羽也一直说他俩是异“性”兄弟,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就连两人的婚房,他也特意留了一间给她长住。
“这些天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就是在陪她打游戏?”阮绵意重复着问了他一遍。
谢辰羽打量着她的神色,低低回答。
“还好有我帮她,不然她差点就被淘汰了。”
“比赛期间我怕分心特意没拿手机,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是妈出什么事了吗?”
他话音刚落,鱼缸里又有一条比目鱼翻了肚皮。
阮绵意看着那条鱼喃喃应道:“她已经死了。”
见她满目哀伤,谢辰羽用网子将那条鱼捞出来。
“鱼死了就死了,下次我再买几条放鱼缸。”
“妈那边如果需要请国外的专家来瞧瞧,你记得告诉我,我再去联系。”
说着,他将鱼扔进垃圾桶就进了浴室。
阮绵意默默把死去的比目鱼捡起来,和后院的其他鱼埋在一起。
看着地上的小坟包,她的心却好似空了一块。
比目鱼是阮绵意和谢辰羽十周年纪念日那天买的。
当时他说,他们顺利度过了第一个十年,希望以后的感情能像比目鱼一样长长久久。
可现在,这些比目鱼已经死了一半。
将鱼埋好后,阮绵意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凉拌鱼腥草加了进去。
她刚吃没几口,“咔哒”一声,门锁响起。
一身红蓝交错电竞服,身材纤细的容秋思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这什么味啊,这么冲?”
正在这时,谢辰羽刚好系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他也眉头一皱。
“绵意,我不是说过秋思不喜欢味道大的东西吗?你怎么又吃?”
阮绵意埋头继续夹了一筷子鱼腥草:“她不喜欢,可我喜欢。”
容秋思捂着鼻子往里走,经过餐桌边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装满鱼腥草的玻璃罐,瞬间就被谢辰羽抽走。
“以后不许在家吃这些臭东西。”
“啪”的一声,玻璃碎裂声在耳边响起。
像寂静湖面上投进的一颗碎石,将所有爱意搅碎。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罐,还有散落一地的鱼腥草,阮绵意默默弯腰蹲下来,想要拢在一起。
这罐鱼腥草是母亲临死前给自己挖好的。
她好像知道她快要死了,在三十八九度的天。
戴着草帽、拿着锄头,从田边地头给阮绵意挖了满满一大筐鱼腥草。
一半晒干了给她泡水喝,一半腌好了给她拌饭吃。
可如今竟然被谢辰羽这么糟践。
容秋思斜睨了阮绵意一眼,朝谢辰羽开口。
“算了羽哥,嫂子从小就喜欢吃鱼腥草,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和她置气了。”
“她又没让我们吃,忍忍就算了。”
听到她的话,谢辰羽眼神更冷。
“鱼腥草的味道这么冲,难道要我们两个迁就她一个人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了电竞房,关上了门。
容秋思叹了口气,转头劝阮绵意。
“嫂子,鱼腥草的味道我和羽哥都受不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羽哥早说过他不喜欢,你还要当着他的面吃,他肯定生气呀。”
“你煮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哄哄他吧,羽哥为了早点赶回家,晚上还没吃东西呢。”
说完,容秋思跟着进了电竞房。
听着电竞房里谢辰羽和容秋思的笑闹声,阮绵意蹲在地上继续清理着碎玻璃渣和鱼腥草。
碎片忽然扎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指腹滴到地上。
她望着一地狼藉,忽然觉得。
自己和谢辰羽的这十二年,真的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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