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解释，会道歉，会告诉我宁茉雪快死了，他不能不去 。
我们在一起十年，我了解他 。
他有英雄主义，更有救赎情结 。
宁淮的案子，是他唯一败诉的案子 。
宁淮死后，这份愧疚就变成了他身上的枷锁 。
他告诉我，他要替宁淮照顾宁茉雪一辈子 。
我以前信了 。
直到今天我才懂，有些照顾，早就越界了 。
回到家，我脱掉礼服，换上便服 。
我是法医，宁茉雪流产的胎儿，送去的医院有我的同事 。
我拿上车钥匙，去了医院 。
妇产科的抢救室外，吴城安靠墙站着 。
他的西装皱了，头发乱了，眼睛里全是血丝 。
宁茉雪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
她手腕上扎着输液的针头，脸色没有血色，眼睛闭着 。
吴城安立刻跟了上去，握住她的手 。
我走过去 。
吴城安看到我，站直了身体，眼神里都是歉意 。
“苒苒，你来了。对不起，今天 ……”
“她怎么样。”我打断他，看着病床上的宁茉雪 。
“医生说大出血，孩子没了，命保住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 。”
我点点头 。
“那就好 。”
我说完，转身 。
吴城安拉住我的手腕 。
“苒苒，你别这样。宁淮的案子是我输了，我欠他们的，我不能不管她，她现在连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
我甩开他的手 。
“吴城安，我没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我们儿子的满月宴好像不如一个刚流产的女人重要 。”
“不是的！苒苒，在我心里你和孩子最重要！可她要死了！那也是我的孩子 ！”
“医生说她死不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还有，那不是你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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