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一吻结束，祁颂脸红得发烫，姜愿这才解释：“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之前的位置。祁颂左边的人是我。好了，惩罚结束。”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看向周寻，眼神里带着怜悯和尴尬。
他不想被围观，想到聚餐也快结束了，便起身告辞。
刚走出酒店，夜风拂过脸颊，他才发觉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阿寻！”
姜愿就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腕：“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想笑。
“我生什么气？”
“刚才……”她急急解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祁颂不想亲那个人，我只是帮他解围。一个吻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他微笑着抽回手，一字一句道，“以后你想怎么亲他就怎么亲，想亲多久就亲多久，和我都没关系。”
姜愿愣住了，脸色瞬间惨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寻平静地看着姜愿，心想他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他只不过是不再喜欢她了，她无论做什么都和他无关了而已。
他刚要开口提分手，祁颂就紧跟着追了出来，声音颤抖：“周寻，对不起，都是我不对……”
男生不停地鞠躬道歉，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发抖，那副卑微的样子仿佛周寻是个恶人。
“你不要和姜愿生气，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姜愿连忙扶住他：“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跟阿寻解释过了，他不会生气的。”
周寻笑了，顺着她的话点头：“对，我没生气。”
祁颂这才松了一口气，怯怯地说：“那……那我先走了。”
姜愿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方便，我送你。”
祁颂眼睛一亮，又故作犹豫地看向周寻：“可是……周寻呢，我们不是同一个方向。”
“你不用管他。”姜愿语气自然，“等会儿他家司机会来接他的。”
说完，她拉着祁颂上了车，临走前还摇下车窗叮嘱周寻：“阿寻，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
周寻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
她忘了。
他的司机家里有事，请了好几天的假，他前几天才跟她说过。
以前关于他的事，她连最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讨厌香菜的哪个部位，他胃疼吃什么药，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现在却连这个都忘了。
雨点开始砸下来，周寻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打到车。
最终，他只能冒雨走回去。
夜太黑，路太滑，他半路被一辆电动车撞倒，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血混着雨水流下来。
肇事者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他只能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三个小时后，他终于到家。
周寻忍着疼，给自己消毒、包扎，手机屏幕亮起，是姜愿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他不想回复，直接关机，洗完澡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门铃响个不停。
周寻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姜愿站在门外，一脸焦急：“你到家了？昨天怎么不回我信息？”
周寻转身往里走：“受伤了，睡得早，没看见。”
姜愿这才注意到他腿上的伤，眉头瞬间皱起：“这是怎么弄的？”
“司机请假，走回来的路上被电动车撞了。”
姜愿一怔，这才想起来他家司机请假的事，愧疚感涌上来：“阿寻，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周寻抬眸看她：“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会回来接我吗？”
“当然。”
“那如果正好撞上祁颂也出了什么事呢？你的第一选择还是我吗？”
姜愿顿了一秒，还是点头：“当然。”
周寻扯了扯唇，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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