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我的二手手机是从镇上修理店淘来的，外壳的漆斑驳不堪。
他拿出的手机，屏幕闪出的光泽让我自惭形秽。
他说了电话号码，让我给他拨过去。
霍斯年走后，顾母不高兴：「念念，你不能因为上了好大学，就抛弃阿远，你可别学你爸。」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但我没得反驳。
应该是懒得反驳。
我来大学是认真念书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跟宿管阿姨说了很多好话，她才同意让顾妈暂住一周。
晚上，我就跟顾妈挤在一张床上。
我在手机上下载了找工作的软件。
我在村里有听说过，年龄大的村民在外头，男的干工地和搬运，女的做保姆和保洁。
我打算明天去报名，趁着还有一周才开课，陪着顾妈落实工作。
第二天我要去报名交学费，顾妈支支吾吾不肯把我的奖金拿出来。
我是镇上第一个考上清大的人。
镇上和学校都给了我奖金，足够我四年的学杂费。
我未满 18 岁，办不了银行卡，奖金就放在了顾妈的存折上。
我厉声问：「钱呢？」
「没了。」顾妈一脸耍赖的态度。
一股火气直冲我脑门。
我去翻顾妈的包，她赶紧过来拦。
我从她包里只翻出两百块钱。
她伸手来抢，我毕竟年轻，力气比她大，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顾妈索性就撒起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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