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高铁行进时平稳的噪音,衬托着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故作惊讶地又打量了他们几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半个车厢都听得清清楚楚:「咦?这么一看,你们几位长得也挺像啊?眉宇之间很有几分神似。名字差不多,住址一模一样,现在连长相都……你们不会本来就是一家人吧?」
我这话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滴了滴水,瞬间炸开了。
同车厢的乘客们先是一愣,随即全都反应过来了,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在那对夫妻和那个被乘警按着的「流氓」身上来回扫视,议论声骤然变大:
「哎!你别说,还真像!尤其是那鼻子眼睛,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名字都带『金』字,洪金凤,洪金龙,这分明是姐弟或者兄妹的名字啊!」
「地址都一样!我天!我懂了!这一家子不会是合起伙来碰瓷吧?」
一个声音尖锐地指出:「肯定是!先让一个人去骚扰找茬,另两个人再跳出来假装好心帮忙救人,就是想让人家欠下人情,好提要求!」
「没错没错!刚才不就是吗?那男的要推人,女的立马就冲上去『扶』了,硬要说是她救了人!」
「估计就是偷听到这位女士打电话说家里缺司机,这才盯上了,想演一出戏混进豪门呢!心思也太深了!」
真相被一层层剥开,摊在了所有人面前。那对夫妻和地上的洪金龙脸色煞白,额头冒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们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想辩解,却在那铁一般的事实——相同的姓氏、相同的地址、相似的长相以及完全吻合的行为逻辑面前,一个字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乘警很快将面如死灰的洪金凤夫妇以及那个叫洪金龙的男人带离了车厢。
车厢里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更激烈的议论声,不少人对着刚才举手作证的那几个「亲戚」指指点点。
那几人缩着脖子,脸色难看,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座椅缝里。
那个自始至终没开口说过话的丈夫,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前那些被蒙蔽、还帮着他们说话指责我的乘客,此刻脸上火辣辣的,转而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这一家子身上:
「太可恶了!居然利用别人的善心!」
「差点就被你们骗了!真是丢人!」
「警察同志,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们!这绝对是团伙作案,有预谋的!」
我懒得再看这场闹剧,拿出手机,利落地将剩下的五万块转给了身边的男大学生。
「谢了,合作愉快。」
男大学生看到到账信息,眼睛弯成了月牙:「姐,您太客气了!以后还有这种既要武力值又要嘴皮子的活,尽管叫我!我和我兄弟们,」他指了指刚才站起来声援的那群高大男生,「都是京州体育大学的,别的不敢说,身体素质和对线能力绝对杠杠的!可以说是全国各省的『武状元』集合了嘿!」
我被他逗笑了,欣然与他互换了联系方式:「行,有需要再找你。」
趁着乘警处理那一家子造成的混乱,我拿起行李,准备换个清净点的车厢,哪怕没有位置站着也比在这强。
男大学生眼疾手快地帮我拎过最大的箱子,一直把我送到目标车厢内才离开。
接下来的旅程总算恢复了平静。
一直到高铁到站,我顺利下车,回到老家看望奶奶,期间再没碰到那一家子人,我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几天后,我返回了市区的家中。
晚上,老公沈之晏下班回来,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脱下西装外套,温柔地询问我今天的身体状况,语气儒雅贴心。
看着他忙碌了一天还对我关怀备至的样子,我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高铁上那个胎儿的心声——
「那个男主人,我知道怎么攻略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心底。
那个未出生的「东西」,凭什么如此笃定能拿捏他?
是那个东西知道什么我不清楚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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